他們所從事的領域都不是什麼新事業.....但他們用「why not」的新思維跳脫了原有框框,勇於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,追尋自己的夢想。
 
被史丹佛退學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事
文章來源:商業周刊 (老總的兩岸手札)

史丹佛

(攝影者.Mario)

星期二早上八點鐘,香港中環交易廣場美僑俱樂部(American Club)。

路上的車子還不是很多,但陽光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從雲層中鑽出,整個天空異常的明亮,可以想見這又將會是炎熱的一天。

我走進電梯,大家都要去頂層,我看了一下左右,有60幾歲頭髮灰白的人,也有20多歲的學生,我們都是去參加史丹佛校友會的一場早餐演講。

今天演講的題目叫做「為何被史丹佛退學是我一生所經歷最好的事?」,演講者是新加坡著名的連鎖休閒度假酒店悅榕集團(Banyan Tree)總裁何光平(KwongPing Ho)。我極少有時間參加校友會活動,但這個題目很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。

Banyan Tree是亞洲最著名的resort hotel之一,遍布東南亞各地,在中國麗江也有據點,非常有品味,當然,價格也是頂級。

何光平說,他從小就有一種叛逆的基因,在史丹佛時期參與反越戰示威以致被學校開除。這實在有點奇怪,越戰是老美的戰爭,亞洲人幹嘛如此起勁?我相信他的確是「熱血青年」。

「假如說有一個三個字母的英文字改變了我一生,你們猜會是什麼? 不是God,也不是sex。」何光平問。

底下一陣笑聲。

「那就是 "why"。我從小就是一個愛發問的小孩,總是不斷地問 "為什麼",父母和老師都覺得我很煩。」

何光平年輕時在香港和新加坡當過記者,因為批評時政在新加坡也曾被關過。他家境富裕,30歲時由於父親中風,不得不收斂起叛逆,回去接掌家族事業。他們家族做的是代工,橫跨許多傳統產業,很像典型台灣人的企業。

「但我很快就了解到,代工絕不是一個長期能做的生意;你唯一的優勢是成本,但永遠有人比你更便宜,換言之,你只有短暫的 "相對優勢"(Relative Advantage)。」

我不知道為什麼何光平那麼快就悟出這個道理,而許多台灣企業家到現在還不能覺悟,從深圳到蘇州、重慶到越南,仍然在尋尋覓覓更低廉成本的生產代工基地。

最新一期的天下和遠見雜誌,不約而同地報導了緬甸,台商用大陸淘汰的技術,在這個落後的新興國家冒險生存,難道這就是台灣的未來?

「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轉型,我認為一定要跨入品牌才能掌握你自己的命運,用創新來建立 "獨特的競爭優勢"(Proprietary Advantage)。」

1985年,何光平的機會來了,他們家族在泰國普吉島買下一塊很大的土地,想找歐美旅館業者來管理,但是沒有人願意。他的土地雖然便宜,但是卻沒有海灘。在泰國經營一個沒有海灘的度假酒店?頭都已經洗下去了,他只好自己跳下來做。

「我們原先想規劃的酒店有200多個房間,但後來我想 "why",為什麼一定要這樣?是否可以做成只有20棟的別墅(villa)?」

Villa就像酒店內的高級總統套房,通常只有幾間,Banyan Tree的設計卻是整個酒店都由villa 構成,沒有一般客房,這在當時是創新而大膽的嘗試。

「因為我們沒有海灘,所以乾脆每個villia都規劃獨自的游泳池。創新不一定是精密思考的結果,有時候是被環境逼迫才產生的。」

光靠獨棟獨院的游泳池還不夠,何光平知道他還要加一些特別的元素來強化服務內涵和客戶體驗,他想到了spa。

「以往的spa偏重醫學治療,客人很少做spa,但我想 "why"不能改變形式?我們按照泰國、印尼的習俗,搭配按摩精油,創造了浪漫的亞洲式spa,現在已成為Banyan Tree的特色。」

何光平不是沒有遇到過阻礙,剛開始時,泰式按摩師都是脫掉鞋子光著腳,以符合當地傳統,但有人批評這不衛生。

「我不想copy歐洲或美國的酒店,因為不管怎麼樣,我永遠只能做到第二,我想做一個truly unique的事業,創造亞洲休閒酒店的新風格,成為這個領域內的世界第一。」

我不禁想起誠品書店以及它的創辦人吳清友董事長,他和何光平相似,所從事的領域都不是什麼新事業,但他們用「why not」的新思維跳脫了原有框框,追尋自己的夢想,打造了重新定義的書店和酒店。

這個禮拜新聞報導了台北重慶南路的書店紛紛關門,從鼎盛時期的一百多家到現在不到二十家,代表一個時代的消逝。這沒有什麼好意外的,不能轉型就得被淘汰。

誰知道,也許到年底台灣經濟連「保一」都有困難,可能變成負成長。但是不是有可能十年後,有人會說「2012的負成長是台灣所經歷最好的事?」台灣最差的日子還沒有來臨,唯有當每一個短期的救命仙丹都失靈以後,台灣人才會痛下決心進行根本徹底性的改革。

同樣的故事在韓國曾經發生過。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,破產的南韓從廢墟中爬起,浴火重生,創造了全球經濟奇蹟。台灣還不夠慘,差得遠呢!看到喜孜孜在緬甸賺機會財的台商,我感到既傷心又憂心。

演講結束,我跑上台前去和何光平握手,然後用跑的離開現場。

作為當天唯一的台灣聽眾,沒有人比我對何總裁所說的「轉型」有更深的感受,它完完全全征服了我,為什麼一個新加坡企業家能有那麼簡單卻前瞻的見解?I feel so ashamed, I can't stand it anymore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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